我能听到她们在咬耳朵:“张医生不是李主任的夫人吗?”
“应该是的啊,出去交流的时候他们都住在一起了。”
空气安静了下来。
她们的小声交流,只是自以为小声而已,全桌上下都听到了。
李青拿着红酒走过来:“唐婉,你等下喝这个。”
他借着过来给我倒酒的功夫,小声解释:“那天是宁宁泡澡晕倒了,我过去照顾她一下而已,你别多想了。”
“我没多想。”
“我知道你会想多,但事实就是……”
“我说我没多想。”
我打断他,实在不想听他黏黏糊糊的解释,“我饿了,上菜吧。”
赶紧吃完,我想拉他回去签字。
拖得太久了。
院子适时地附和:“对对,赶紧上菜,我也饿了,老骨头了,顶不住饿,想当年在一线做手术的时候,三天三夜不下手术台都顶得住。”
院长讲古,自然恭维声一片。
酒过三巡,李青端起酒杯敬院长:“院长,我干了您随意。”
向来知道喝酒会导致手抖,为了做更多的手术,从来滴酒不沾的李青,一口闷掉了杯中酒。
院长很给面子的干了。
李青又说:“院长,您知道的,我们科室向来是最忙的,人手一直不够,我有一个不情之请。”
李青说着顿了一下,终究是从来不求人,临开口还是犹豫。
我可不是不求人嘛,这活儿向来是我来干,我替他去求,他自然可以清高地挺直腰杆。
院长放下酒杯,拍了拍李青的肩膀:“我知道,你不用说,我答应了。”
李青一呆,他还没说出口呢。
张宁宁满脸惊喜地脱口而出:“真的?”
院长感慨着又拍了拍李青的肩膀:“你们科室再忙,你这个假我还是要准的。”
李青傻眼了,他不是要请假,他是要给张宁宁要编制啊。
“治病救人重要,但你儿子刚没了,我能解。说到这个我要批评你,这么大的事情,你怎么也该回来一趟的?”
院长怜惜地看向我。
李青捏着酒杯,颤着声音问:“院长,你刚才说我儿子,没了?”